卡维莎做了一个梦。
她梦到她回到了母亲生病前。
那个时候，白天只有卡维莎一个人在家守着。
守着那个黑暗又潮湿的家。
卡维莎是个好孩子，所以母亲让她呆在家里，哪里也不要去，她也没有一点的怨言。
好无聊……
母亲……
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……
那个时候，傍晚母亲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脏，而且还要很臭，但是她总能带回来食物。
“卡维莎，我会保护你的……”
这是每当母亲清理好身子后，对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母亲？”
即使很是瘦弱，但是卡维莎的双眼却射出了纯真的光芒。
“卡维莎……我的卡维莎……”
这么说着抱住了她的母亲，小声的啜泣着。
每天在黑暗中生活着的卡维莎，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到幸福。
只要有母亲的怀抱就够了。
只要母亲能够继续抱住我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能撑过去……
那个时候的卡维莎是真的这么认为的。
直到那一天，她的母亲再也没法拥抱她了。
……
◆
“……”
卡维莎缓缓张开了眼睛。
因为眼前正是一望无际的星空，她这才察觉到，这里是贫民窟外的森林。
卡维莎从地上坐起，这时身上的麻布滑落，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被那些男人撕掉了。
“啪咔！啪咔！”
此时的篝火烧得正旺，几块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肉块正放在篝火旁烤着。
“咕噜噜噜……”
看着发出香味的烤肉，卡维莎口水直流。
“……”
注意到卡维莎醒过来的牧空华在斗篷下露出苦笑。
这家伙……
不管为什么伤口消失了，也不管会不会被我做些什么……
而是直接讨食来了吗？
要是我那满是血的斗篷没有处理掉的话，不知道你还敢不敢乞食呢？
稍微感觉有点无奈的牧空华取下一串已经烤好的肉，递给卡维莎。
“诶……！”
看着他出乎意料的动作，卡维莎愣了一会儿，显得畏畏缩缩的，手也迟迟不敢伸过去。
可能是因为那伙青年在她的内心留下了阴影，卡维莎的眼睛深处藏着恐惧。
果然没那么容易相信我吗……
“放心吧……我是恶魔，对人类的贞洁不感兴趣。”
再三考虑下，牧空华这么说：
“只要你和我做一个交易，这串肉就是你的了。”
“交易……？”
卡维莎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犹豫，认为这个身份不明的男子也是想要**她。
“我是从地狱来的，这是我第一次到地表上来，所以告诉我这个地面上的事情和势力的分布。”
其实这也不算谎言了。
因为零镇，那个牧空华长大的小镇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地狱，也正是因为那片地狱，才使得他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。
“我真的可以……相信你吗？”
看着明显动摇了的卡维莎，牧空华说：
“恶魔的交易说一不二。”
虽然不知道恶魔是什么样子的，但是在卡维莎看过的教典里就是这样的吧，接过肉串的卡维莎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。
看着另一块烤肉也烤好了，牧空华取下面罩拿起烤肉想要一口咬下。
“……”
“咕噜噜噜……”
以光速吃完了烤肉的卡维莎一嘴的油，肚子仍是打着鼓，目不转睛的看着牧空华手上的烤肉。
算了……
重新戴回面罩的牧空华将肉串递了过去。
“……！”
看到牧空华递过来的肉串，卡维莎眼睛一亮，立刻伸出手想要接过肉串，但是尚未碰到就又缩了回去，问：
“恶魔大人……我需要付出另外的代价吗？”
看起来卡维莎完全相信了牧空华就是恶魔。
真是好骗啊……
难道她忘了这片大陆上根本就没有恶魔之一种族吗？
贫民窟的孩子都这样吗？
不可能。
是她比较特别吧……
毕竟是那个传说中能力的所有者啊。
虽然还没觉醒……
通过卡维莎昏迷的期间，牧空华悄悄对她做了鉴定。
如同猜想的一样，这名小女孩就是传说中的不祥之火——劫火能力的拥有者。
只要把她纳为奴隶，那么牧空华就能从她的身上取得无尽的变态战力。
尽管为了救她花费了她两个能力，但是事实证明牧空华并没有赌错。
但是，尚未觉醒的劫火是有可能因为信仰的堕落，退化为普通火焰的。
不管是从战力上还是研究上来说，绝对不能失去如此珍贵的能力样本。
像是这么小的孩子绝对没有成型的信仰。
为了方便控制，只要将她的信仰变成和我一样就好了，等到觉醒后再用隶从契约的改造版：奴隶契约控制住就好了。
接下来只要她踩了我的套，就能将出现条件不明的稀有强力能力纳入手中。
这么想着，他说：
“不需要……”
牧空华刚说完，卡维莎就将肉串一把抢过，刚想下口，但却又停住了。
这孩子又怎么了？
“……母亲病了……和我一样三天没吃饭，我想把肉串带回去给她吃。”
明白了牧空华眼中的疑问，卡维莎问：
“不行吗？恶魔大人？”
“别忘了一件事情。”
牧空华用冷酷的眼神看着卡维莎，说：
“和我做交易的人是你，不是你的母亲！”
虽然这是怎么样都好的事情，但是现在是夏天，像是烤肉这种东西没有保鲜手段，放一晚上基本就变质了，所以根本不可能带回去给她的母亲吃。
而且牧空华可是节省主义，要是眼睁睁的看着肉串变质，还不如扮演坏人算了。
所以为了让看起来十分顽固的卡维莎闭嘴，牧空华故意使用了较为强硬的语气。
“对不起……恶魔大人……”
感觉很是不舍，但是卡维莎还是将肉串吃掉了。
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啊……
“哈……”
看着吃完了肉串后满嘴油的卡维莎，牧空华不得已拿出手帕帮她擦干净了。
“谢谢……恶魔大人……”
因为只有她的母亲帮她擦过嘴，所以当意识到牧空华做出了和母亲一样的事情的时候，卡维莎的眼角开始变红，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。
不过，没有那么温柔的牧空华当然没有问她为什么哭泣，只是坐在篝火旁等待着卡维莎停止哭泣。
看来……
今晚的夜晚还很长啊？
牧空华有点愣神的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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